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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6月28日 星期四

茉莉花


花開花落終有時,下回再看它奄奄一息狀,我會改用一種喜悅的心情等待,等待生命之火再點燃

  它不是桐花,是茉莉。

  這傢伙挺賊的,會裝死,冬天葉落枝枯,以為掛了,害我被老婆臭罵一頓:「退休在家的人,連花都照顧不好……(以下省略)

  我不禁懷疑會不會是去年夏天太陽大,高溫烈日,水澆的不夠勤。但心想,人都快中暑,更何況是花(擺明了想脫罪)

  後來求助谷歌大神,說這花是『怕冷不怕熱、怕陰不怕曬、怕旱不怕濕、怕瘦不怕肥』,總之,不難養。看完,我心情更加沮喪,這花真是被我養死的!

  今年初,見枝梗乾巴巴的,越看越礙眼,差點將它整株拔除,丟進垃圾車。沒想到,就在兩週前,鮮綠的嫩芽竟一個個偷偷冒出,小小、怯怯的,然後是花苞,每只花序有三個,呈鼎立之勢,漸次飽滿,終而花開。數了數,竟也有90幾朵;惟小花壽命僅約一天,如此驚人的快閃演出,跌破我眼鏡!

  我摘取花朵,泡在盛滿水的碟子裡,置於臥房,滿室清香,足可一夜好眠。當然,花開花落終有時,下回再看它奄奄一息狀,我會改用一種喜悅的心情等待,等待生命之火再點燃。

  這傢伙實在可愛,我不會再被騙了!

葉落、枝枯

怎麼看都像掛了

春天來時,冒出了嫩芽

嫩芽漸漸變成小綠

小綠葉展現驚人的生命力

悄悄吐露花苞

旁邊另一朵也蠢蠢欲出

每個花序有三朵

呈鼎立之勢

像新生兒,一點一點長大

數了數,竟也有90幾朵

花苞滿滿,教人振奮

茉莉終於開花了

它們好像已約好時間,一起盛開

玉潔冰心

將花朵泡在盛滿水的碟子裡

置於臥房,滿室清香

小花壽命僅約一天

花謝、葉落,我不會再被騙了

等待生命之火再點燃


【本文曾刊載於2018-06-23/聯合報/家庭副刊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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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piration
  
  曾經,阮兜陽台很「花博」,嫣紅奼紫。
  因為,老婆說,種花可以修身養性,賞花可以培養氣質。
  於是,那幾年,陽台變花台,四季分明;每週、每月、每季,花兒爭相朵朵開;沒辦法,誰教花市離家近,老婆買花像買菜。
  其實,花要美,不容易,得照起工來,不能偷吃步;澆水、施肥、除蟲、剪枝,樣樣不可少,園丁功夫一把罩,付出愛心更重要。
  當然,園丁不是我,是老婆,因為那些年,我還沒退休,公務太繁忙,無暇顧它們,總是翹著二郎腿,當個扭蛋花園鰻,等它開花給我看。
  還好,我喜歡拍照,滿腔熱忱,竭盡所能,將這些花兒最美的樣貌,哦不,應該是說園丁栽培最棒的成果,全都拍下來。
  如今,我退休,國事忙完忙家事,園丁換我當,一晃眼,已過六、七年。
  怎料,花兒好像會認人,該綻放的季節不綻放,全都給我搞冬眠,叫也叫不醒;就算勉強給喚醒,不是軟趴趴地沒精神,就是花容失色嚇死人。
  果真,好花不常開,好景不常在;這些花,被我養得要死不活,長相極難看。
  事後,我愧疚,也反省;為何種花不再修身養性,越種越沒耐性?賞花無法培養氣質,賞到一肚子氣!
  到底,是我不解花心?還是因地球暖化,逼它們絕情?
  此時,身為園丁的我已感到微微厭倦;眼見花台亂蓬蓬,毫無生氣,便索性汰舊換新,只留長命不絕的九重葛(老爸在舊家種過,可解家愁),與不曾結果的柚子花(退休時同事送的,怎好鏟除)
  這回,來花市我力圖振作,認真選花,好似皇帝在選妃。
  畢竟,我還是偏愛有香味的花,選來選去,總覺得沒有香氣,就像失了魂的美女,外表長得再妖艷,對我來說,也沒什麼吸引力。
  因而,茉莉、桂花、七里香,都成了我的最愛;一身潔淨,散發芳香,不管捧在手心上,或用鼻尖聞,都教人身心好舒暢。
  偶爾,我會摘取小花朵,置於臥室或書房;若拿古詩來比喻,宋代詩人朱淑真的「一枝淡貯書窗下,人與花心各自香」最能表達這意境。
  最後,不得不承認,拈花惹草我不行,為我而開的花碰到了一個懶園丁著實很委屈;可是它們卻無畏,在有限生命裡,依然盡情奔放;當下,我心被觸動,盡在不言中……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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